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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腊海上的琴声

  我们笑着说再见,却深知再见遥遥无期。


            ——《海上钢琴师》


  灯火通铭现实向


  伪开放式结局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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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"再见。"


  胡文煊好像又听到这句话,真实到仿佛那个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一样。


  他还没睁开眼,在一片昏昏沉沉之间,胡文煊很却很清楚的意识到:


  他醒了。


  胡文煊不想起床,翻身往被子里拱了拱,大脑却越发清醒起来。感官在一点点复苏,他清楚地听到海浪拍在沙滩上的声音,嗅到新鲜的海风里鲜咸的气味,还有透过眼皮,感知到正悄悄爬进屋内的晨光。


  胡文煊摸过手机,离他预设的起床时间还差了近两个小时。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卷着被子又滚了两圈。如果在以前,师铭泽绝对会不耐烦的皱起眉,闭着眼把胡文煊捞进怀里,锁地紧紧的,再睡个舒服的懒觉。等到了时间,再把胡文煊从被窝里拖出来。


  师铭泽总比他起的要早。胡文煊想,他一直都是管教着胡文煊的那一个。


  胡文煊曾经也是个够野的小孩。相比起桀骜不驯,或许用放诞不羁评价他更合适一些。他那时真讨人厌啊,张扬、肤浅、口无遮拦,而且从不在意别人的想法。


  还是师铭泽一点一点,愣是给他一身反骨掰了个粉碎,再揉回去,最终把他骨子里那点软软甜甜,黏糊糊的东西给翻了出来。


  从一开始的咬牙切齿,到再后来的怦然心动;从浑然不知时咬紧了钩,到无路可退也不愿自拔,胡文煊心甘情愿,从来没有后悔过。


  


  他们一开始关系有多恶劣,远要超出别人的想象。


  胡文煊一开始烦透了师铭泽。他讨厌师铭泽写满了冷漠的表情,讨厌师铭泽一身老年人似的生活习惯,更讨厌师铭泽不仅不会像别人一样应和他,甚至连笑脸都不肯"赏"他一个。胡文煊总想冲着师铭泽翻白眼,在他看来师铭泽就是个假清高的自大狂。师铭泽瞧不起他,他也不会给师铭泽好脸色。


  偏偏胡文煊还要去故意招惹师铭泽,在镜头前故作亲密地和他互动。每每捕捉到身边的人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,还有骤然僵硬的身体,胡文煊就会笑的特别灿烂——这种愉悦是发自内心的,他就喜欢师铭泽难堪又不得不妥协的样子。


  等到了幕后,胡文煊仿佛脚底抹了油一样跑的比谁都快。他黏在徐炳超或者谷蓝帝的身上,看着师铭泽发青的面庞,在心里偷偷大笑。


  活该!胡文煊想,叫你惹我不高兴,你等着被小爷玩吧。


  


  显而易见的是,小人得志不了太久,更何况是不自量力的小人。


  


  那天胡文煊出去嗨到凌晨,才摇摇晃晃地回到酒店。他拿着房卡靠在门框上刷了半天,门锁亮着红灯嗡嗡响了半天就是不开。胡文煊以为门锁坏了正"咯噔咯噔"晃着门把手,弯腰目不转睛地盯着门锁上一闪一闪的那抹亮光。


  这时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了,师铭泽顶着一头乱发,阴着脸瞪他。


  胡文煊一边盯着师铭泽朝天翘起来的一撮头发,一边嘟囔着"我要睡觉"试图往房间里走,根本没有意识到为什么师铭泽在"他的"房间里。


  师铭泽见胡文煊一副烂醉的样子忍无可忍,推了他肩膀一把,说你的房间在对面。他的声音里像印着一片黑漆漆的云,沉甸甸的就要坠下暴雨来。


  "我操……"胡文煊被推得踉跄了两步,懵了一瞬。他抬头见到师铭泽一张臭脸,才认清楚人来。


  灌下去的酒精仿佛都积在血管里,此刻一丁点火星就能引燃,着成一片火海。胡文煊想也没想,上去就给了师铭泽一拳。


  师铭泽气得浑身发抖,扔了理智就跟胡文煊扭成一团。他浑身哪都比胡文煊大一号,手劲更是比胡文煊强了不知道几个档次,没两下就把胡文煊的胳膊扭到身后,借着势往他髋骨上狠狠踹了一脚,直接给胡文煊蹬到地上去。


  胡文煊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,还没等撑起身来,就被师铭泽掐着脖子按在地毯上动弹不得。


  "犯病就去医院。"师铭泽骑在他身上,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声音又低又哑。


  胡文煊觉得嗓子好痒,他想说什么,却只能在喉咙口吐出几声咳咳查查的气音。他喘着粗气,半边侧脸贴在地毯上,只能斜着眼睛去瞪师铭泽。凶着凶着又有些委屈,眼里不禁泛了点泪花。


  师铭泽生气的时候,看起来比平时鲜活了不少。眼角上扬,眉锋斜飞,狠厉又漂亮。酒精就像是一团破抹布,把胡文煊的脑袋塞的严严实实,他盯着师铭泽的脸,突然冒了一句"你真好看。"声音黏黏糊糊的,还带着点哭腔。


  


  胡文煊不知道的是,在师铭泽的眼里,他当时整个人浑身泛着粉,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。走廊里的壁灯特别暗,映在他的眼睛里碎成一片一片,但是发着明亮百十倍的光。师铭泽本就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,当时看在眼里心跳都漏了一拍。


  


  第二天胡文煊起来的时候都快十点了。尽管昨天晚上是他耍酒疯在先,最后还师铭泽送回了自己的房间,但是胡文煊还是憋着一肚子酸酸胀胀的情绪。


  他刚洗完澡要换衣服,门就被打开了。是师铭泽——他昨晚拿着胡文煊的房卡。胡文煊瞥了他一眼,低下头去没说话,连着手上的动作都加大了好几个力度。胡文煊不理他,师铭泽也不说话,两个人像演默剧似的,连带着空气都冷了几分。


  "昨天晚上……对不起。"师铭泽犹豫着开了口,"是我错了。"


  胡文煊觉得惊奇,师铭泽居然能给他道歉。同时前一晚的委屈又翻滚着涌上来,他不说话,看都不看师铭泽一眼。


  "胡文煊,你带高领的衣服了吗?"师铭泽却不依不饶,胡文煊终于舍得抬头,没好气道:"没,有,再说你还指望我能借你一件?"


  师铭泽手里拿了件黑色针织衫,跟胡文煊说:"那你穿我的吧。"


  胡文煊狐疑地看了师铭泽一眼,没明白他什么花样,正要绕过师铭泽去拿行李箱,刚走两步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,先是定在原地,接着拔腿冲向浴室。


  "……"胡文煊盯着镜子里自己脖子上一圈红里带紫的印子,瞪圆了眼睛。


  师铭泽走到他旁边,把手里的衣服往胡文煊眼前递了递:"你穿这件吧,不过有点薄。"


  


  胡文煊也不知道为什么,他对师铭泽的一切越来越好奇,甚至变得不自觉地想要靠近他。他觉得自己傻透了,就连师铭泽很久以后也说他脑子有问题。


  当胡文煊意识到自己心里那一点点神出鬼没的悸动和喜欢的时候,他头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也是可以拥有犹犹豫豫,期待又恐慌的样子,像个青春期纯情的初恋男孩。让胡文煊抓心挠肺的紧张折磨着他,他每天都想要再靠近师铭泽一点点,却又患得患失,只在师铭泽眼前打转。就像是一只饿狠了的流浪猫,想要上前跟人讨点吃食和爱抚,却又时时刻刻绷紧身体,准备逃跑;又像是一只大胆求爱的小孔雀,每天舒展着一身油光水亮的漂亮羽毛,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在喜欢的对象面前搔首弄姿。


  


  胡文煊知道处理这样一段非常的感情的最稳妥的办法是——让它永远沉睡在心里。但他还是总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甘。他凭着一身初生牛犊的倔强,抱着白日做梦的臆想,还是想要去努力争取一下。


  胡文煊几乎用上了他这辈子最复杂的心思,鼓起勇气,用也许是这辈子最扭捏的细小声音去表白,说狮子啊,我好像有点喜欢你。


  师铭泽沉默了很久。


  那天晚上没有风,没有星星,也没有月亮,没有粉丝,没有队友。两个人坐在空荡荡的练习室里,空气都仿佛不满于这篇毫无生气的静默,自顾自的唱起了歌。


  最后他淡淡地笑了笑,抬手理了理胡文煊的额发。师铭泽亲了口胡文煊的鼻尖,说:


  "我知道。"


  胡文煊设想过很多关于他像师铭泽表白的画面,但现实跟他脑海里的天马行空完全不一样。像是喝了一大口矿泉水,无色无味的背后蕴着浅浅的甜。


  那种心里的大石头稳稳当当落地、满足和幸福从心里开出花来的快乐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。所以师铭泽盘着腿坐在地上,凑到胡文煊低的快到胸口的脑袋旁,压低了声音问:"高兴吗?"


  胡文煊使劲点头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磕了什么不好的东西。"高兴...高兴死了..."


  


  师铭泽笑出声来,揉了揉他的脑袋说:"高兴就好。"


  


  


  在济州岛上的时候,胡文煊特别喜欢拽着师铭泽跑到他们住的屋子外面看大海。


  初夏的大海是蓝灰色的,在海雾的笼罩下迷蒙,在阳光的邀请里绚烂。胡文煊伸个懒腰,变成长长的一条:"好美啊,师铭泽!你怎么就不能陪我下去看看呢。"


  师铭泽抱着胳膊坐在一旁,笑的无奈:"那怎么办,你还要和我分吗?"


  胡文煊哼哼唧唧,摇摇晃晃去撞师铭泽的手臂说当然不要。师铭泽看着平静的海面远处那一条隔绝天幕的线,说:"等我们都有空的时候,我带你去希腊玩。我们去看更蓝的海。"


  


  胡文煊当然是高兴的,连连说好,夸师铭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。


  


  只是胡文煊没想过,他们的人生到底不是一样的,更何况选择了这条艰难的路。


  


  后来的故事我们都知道了。


  师铭泽有工作和学业,胡文煊要天天泡在练习室里。他们所有的想念,都只能化成聊天窗口上那一条叠着一条白色绿色相间的条条框框。


  在难得的几次,可以拥抱的夜里,胡文煊黏在师铭泽身上,想要把积攒的所有喜欢和思念都讲给他听。


  可是每当话到嘴边,他又不想把他们说出口了。就像是有一道透明的墙,他在墙里面,师铭泽在墙外面。


  师铭泽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样,会伸出手,那只比胡文煊大好多的手,揉揉胡文煊毛茸茸的脑袋。


  


  他们不必开口,千言万语就已经尘埃落定。他们感激得到的侥幸,也不逃避那失去的人生。


  


  胡文煊最终还是从床上爬起来。


  他扯开窗帘,清晨的爱琴海也是蓝灰色的,只把最璀璨的蓝留给她托付痴心的太阳。


  胡文煊收拾好行李,出门准备去机场。他准备先去海边,再沿着细白的沙滩走一圈。


  在济州岛的时候,得了师铭泽承诺的他欢欣鼓舞地查了整套资料,被笑话说你不如把机票酒店都定好。胡文煊才不理他,专心致志地看iPad。


  胡文煊还记得当时看到的那个,关于爱琴海的传说。或许两个人一起站在这里的话,他一定会去寻找那样一个金发碧眼的姑娘。但是如今他已经没了兴致。倒不是说他不再对两个人的爱情抱有一份浪漫的期许,只是他很清楚,"不够痴情的人听不到痴琴的琴声"*。


  


  罗蒙之夜是他们分别前在一起的最后一晚。第二天清晨的时候,师铭泽送胡文煊到酒店门口。


  在胡文煊动身之前,他把胡文煊紧紧的搂在怀里。早晨还并不浓厚的阳光透过旋转门的玻璃,把他们笼罩在那层金色的朦胧中。


  师铭泽喃喃道,声音只有两个人能听见:"煊煊,照顾好自己,再见。"


  


  胡文煊仰着头,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:"嗯!你也是啊!"


  "师铭泽,再见啦。"


  没有离愁,只有祝福。因为迷路的人迷路了,相逢的人会再相逢。


  


  


  
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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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看到师铭泽在玻璃门后的时候,胡文煊其实激动的浑身发抖,他强行控制住自己,故意喝奶假装镇定。


  他还是没忍住,在丁飞不满的嚷嚷中把师铭泽放了进来。


  "好久不见!"


  




  


  


  *1:爱琴海传说中的一个,我一直很喜欢。是个悲伤的美丽故事,这里贴一个百度上的版本。


  在希腊,有一个听了名字就让人恐惧的地方,那就是由苏依大帝统治的希腊海,这海的海水竟然是暗黑色的!这里而且经常发生海难。


苏依大帝有个女儿,叫依蓝拉美儿,别人称她为依蓝公主.依蓝生性便有一种霸气,而且动不动就生气,把整个希腊海搅得天翻地覆。苏依大帝管不了她,因为他毕竟只有这一个女儿。


依蓝喜欢去希腊海边玩,也只有这时候,希腊海面才是平静的。


海边没有一个人,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海面会掀起巨浪,把他们淹死。


就这样,希腊海成了恐怖海。


无所不能的上帝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,为了希腊人民,他招来爱神并对他说:“去管教她吧!”


爱神点头。


一天,依蓝依旧走在希腊海面,在被太阳照的快要融化的沙子上面漫步。


依蓝走着,唱着,跳着,开心极了!


正当这时,依蓝的海蓝眸子里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:一个长相十分清秀的青年,抱着一把银色的竖琴,坐在海边,并用他那修长的手指,幽雅地拨动着琴弦。最奇怪的是,依蓝听不到声音,听不到那看似美妙至极的琴声。


依蓝急坏了,上面就抓住青年问道:“你这是什么破琴,怎么听不到声音?”


青年缓缓抬起头kauai莞尔一笑。


依蓝立刻被这双比海还清澈的眼睛迷住了,天!这世上竟有这样的人。


“公主,我叫洛卡”青年说。


依蓝还是望着这双眼睛。沉迷在无尽的惊喜之中,半天没有答话,最后只说了句:“明天还来吗?”


洛卡不语。


第二天,依蓝穿了一身最漂亮的衣服,大阪的像一个高贵的天使,连苏依大帝也觉得奇怪,问依蓝,她又不说。


她匆匆来到海边,可往来望去,都没有一个人的影子,依蓝急坏了。


心想:他会不会不来了?


“洛卡,洛卡。”


依蓝这样大喊着,直至再也喊不出声来为止,他的眼泪落到了希腊海中。


奇迹发生了,稀烂海水全变成最清澈的蓝。就像洛卡的眼睛一样,那样清秀,那样温暖。


依蓝哭的更厉害了,她太伤心了,她明白,她已经爱上了呢个弹竖琴的清秀青年,她爱上洛卡。


可他没有来,没有再坐在海边弹竖琴,弹那没有声音的竖琴!


依蓝不明白,那琴为什么没有声音?


她坐在海边。,仰着头问上帝:“上帝,那琴为什么没有声音?”


上帝笑笑:“那琴叫痴琴,只有最痴情的人才能听得到!”依蓝埋下头,沉思着自己的爱,是不是痴的。


这时,海边突然响起了美妙的声音,里面透着恋人们最真挚的痴情。


于是,依蓝就无时无刻的享受着这美妙的琴声,沉醉于其中,因为她相信,只要她永远坐在这儿,洛卡就会一定会回来,到时候,他们就可以一起漫步,看日出,还能一起波动着痴琴,一起跳舞,一起唱歌!


上帝看了,也被依蓝的爱情和她所等待的痴情所感动,于是,把希腊海改名为--爱琴海,爱情海的爱,痴琴的琴,来纪念和祝福所有的恋人们:天长地久!


此后,依蓝就一直坐在海边,听着琴声,望着远方。


或许,你去爱情海的时候,会看见一位美丽的姑娘,坐在海边的沙滩上,仿佛陶醉着什么,并望着太阳升起的海面发呆,那就是依蓝拉美儿,爱琴海的守护神。


更或许,你也会听到一支美妙的旋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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